没有,论到当官,全大唐都没几个能跟我家媲美的。
我三祖说了,当官其实就是做人,做人好了,身边自然有诤友,有了诤友,做事自然就不会混乱。
我知道你是一个做事的,也是一个能做事的,不论是晋昌坊,还是曲江里,亦或是正在盖房子的光福坊,知不知道,关于这些地方的文牍最少能装一车。
我三祖父对你的个人评价是——举世难寻!
要是我三祖父把这话告诉陛下,你还考什么进士啊,官阶最少也是一地的刺史。
我父亲仔细查看了所有跟你有关的文书之后,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我一顿,恨我不为人子。
所以啊,你放心,既然我三祖父都说你的才能举世难寻,那么,跟着你混一个青云直上,应该不太难吧?”
云初惊愕地道:“你竟然要跟我们混在一起?”
温柔同样惊愕地道:“我有这么好的家世,为人又聪明好学,选择朋友的时候,难道就不应该好好挑选一下吗?”
云初呆滞地点点头道:“我倒是觉得,以你这样的家世,就不该跟人做朋友,因为所有的朋友,只会影响你升官的速度。”
温柔摇摇头道:“自从太宗皇帝没了,勋贵子弟想要升官不是一般的难。
我三祖说,当今陛下对于老勋贵们的态度是要替换掉,就像太宗皇帝登基之后,替换掉了高祖皇帝的旧臣与前隋的旧臣。
所以呢,我们这些人如果没有特别出众。且实打实的功绩休想被提升一步,倒是勐将兄这种无根无底的白板身份,再加上自己不但能征善战,还能在三年间就把晋昌坊改建成长安第一坊的能力,才是当今陛下最看重的官员。
只要懂得拍马屁,做人,再把事情做好,二十年间就能望三品项背。”
云初一把拉着温柔,一手拖拽着狄仁杰,毫不犹豫地在西市门口,叫了一辆马车,直奔平康坊。
来到平康坊,云初回头看着温柔道:“考虑清楚,我们今晚去一个好去处。”
温柔哈哈大笑道:“你走错了,继续向前走,就是”剑庐“,公孙大娘今日在剑庐有剑舞。
听闻公孙大娘跟裴行俭闹掰了,写了一首名叫《闺怨》的诗给了裴行俭。
啧啧,整首诗都在描述她是怎么勾引裴行俭的,被那群贵妇女子们称之为不要脸之,天下第一。
反倒是我辈男子,却认为公孙娘子字字珠玑,深情弥漫,看到好男儿就立刻上手的勇气,令人钦佩万分,恨不能以身代之。
今晚,公孙娘子要演出的剑舞,名曰——降魔,据说说的是一个女子修佛,遇见了心魔,用慧剑斩情丝的离奇哀怨的故事。
还听说,长安佛女,就是那个在玄奘大师主持的水陆法会上,为大师提灯引路的佛女童子,也会出场,我还听说她手持的灯,便是水陆法会上用的那个八宝琉璃灯。
这样的盛会,不可不看。”
狄仁杰连忙拉住了被气得摇摇欲坠的云初,半天,才看到云初指着温柔指点的剑庐道:“帮我一把火烧了这个鬼地方。”
温柔奇怪地看着云初道:“我知道佛女云娜就是你妹子,可是,今日的盛会,是玄奘法师派遣弟子大慈恩寺主持窥基亲自主持的,不日就要出现在八月的法华会上,你烧了剑庐,岂不是得罪了玄奘大师?”
云初咬着牙道:“我只会得罪一只死猴子,就算把这只死猴子打死了,玄奘大师都不会埋怨我,我估计,玄奘大师这个时候应该也非常地想打死那只死猴子。”
狄仁杰在一边苦苦劝道:“有大慈恩寺主持窥基在,这就不是一场风月演出,应该是一场佛事活动,娜哈参加这样的活动没什么不对的。”
云初咬着牙道:“为什么就没有人告诉我?”
狄仁杰道:“娜哈带着公孙她们住进大慈恩寺已经半个多月了,仅仅是吃饭的时候跑回来。
我记得娜哈好像在吃饭的时候,跟你说起过法华会的事情,是你拍人家脑袋要她食不言寝不语的。”
云初站直身子问温柔。
“如果你妹子是佛女,还出现在平康坊这种风月之地你该怎么办?”
温柔大笑道:“你怎么比冬烘先生还要冬烘先生,你以为玄奘大师座下的佛女是谁都能当的?
没有莫大的机缘想都不要想。
如果我家妹子成了玄奘大师座下的童子,我们全家都会大笑三天庆贺,而且,在我妹子成了佛女之后,只要是为法华会这样的佛会,她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,我们家会倾尽全力支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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